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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1日 星期日

<施泰納演講集 GA219> 人類的靈性聖宴 The Spiritual Communion of Mankind




第五講 

1922/12/31 多納赫 
(燒毀第一座歌德館的大火是在講座結束後一小時被發現的)


前天,我談到了一年的循環也可以在人的身上看見。我指出,我們周圍的自然力量(forces of Nature)將自身組合成一種時間有機體(time-organism),我們稱之為年的循環(cycle of a year)。因此我們可以看到,在年的循環中,事情如何發生作用並相互影響,否則就會在自然界中出現孤立的過程和事實。


外部自然與人體中的本質性區別


現在,這個自然週期與其在人之圖象間的本質區別在於,在地球的特定區域相繼(successively )發生的事件,在人身上會同時並存地(concurrently)發生。的確,人作為一個整體,如同地球作為一個整體—當一個半球是冬天時,另一個半球是夏天等等。然而,就地球而言,如果我們考慮冬季的影響,當冬季在某個區域起作用時,夏季的影響會在另一個區域起作用,兩者會相互遠離,且在其運行中不會受到另一個作用的干擾或削弱。但現在我們來想想人又是如何呢?當人睡著時,他的物質身和以太身處於一種夏季的狀態——一種萌芽發展的生命。靈性視野向我們展示了人類的物質身和以太身在睡眠中的這種萌芽發展的夏季狀態,此時吾和星辰身與它們分離。我們可以說,當人在沉睡時,他留下的物質和以太機體中存在一種春夏相繼的狀態。與此同時,仍然合作支持整個人類有機體的吾和星辰身處於一種冬季狀態。此時同時存在夏季和冬季兩種條件,但在人身上,它們並沒有彼此背離;相反地,它們相互影響。在我們清醒時也是如此。只要人醒著,他的物質身和以太身就處於一種秋冬狀態。可以說他們的有機生命正在減弱。另一方面,吾和星辰身,被外部印象和這些印象在人體內引起的思維所攪動,處於盛夏或盛春的狀態。所以我們再一次發現內在的春天、內在的夏天和內在的冬天在人的身上一起工作,不是彼此遠離,而是相互照耀。


正如靈性科學的研究所揭示的那樣,這就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如果我們想比較整個地球和人的冬季和夏季,我們必須將一個半球的夏季倒轉過來,並將其疊加在另一個半球的冬季之上。如果這可能成真的話,我們實際上應該可以描述為夏季條件抵消冬季條件,而冬季條件抵消夏季條件——產生一種平衡。現在這一重要的事實,尚未被外在科學所認識,因此必然會誤解人的本質。因為在人的身上,夏天和冬天——如果允許我如此表達的話——它確實對於實際發生的事相互抵消。


誠然,人自身承載著周圍的自然,但其活動相互抵消,形成使自然的活動進入靜止狀態的條件。即使在天平上秤重,指針也會停在某個點,在那個點既不會受到右邊重量的影響,也不會受到左邊重量的影響,但會出現相對於以其他方式影響力的平衡,因此在人身上,存在由相反的自然力量所產生的平衡。


人的三元性與平衡


任何研究過我在《心魂之謎 Riddles of the Soul》一書中非常簡短地說過的關於人是三元性存在的人——要非常仔細地研究,即使人們還不習慣這樣做——會發現我現在要說的是真實的。人是神經和感官的有機體,是有韻律節奏性的有機體,是軀幹、四肢和新陳代謝的有機體。這三種有機體協同工作並相互融合。我們可以說,神經和感知器官的主要活動是在頭部。但是,從功能上來說,整個人都是頭。其他系統也是如此。如果我們以有機體的兩端,神經感官的有機體,以及軀幹、四肢和新陳代謝活動的有機體,我們會發現它們之間的真實對立,這在靈性科學的解剖學和生理學中是非常明顯的。比方說,當我們正在走路,在我們的四肢有機體中有動作(motion),在空間中運動。對應於這個動作,我們神經感官有機體的某個部分,我們的頭部有機體,進行著某種靜止,與我們四肢體有機體的活動或運動量成一定的比例。請試著正確理解我所說的:成一定比例的(proportional)靜止。靜止常常被認為是絕對的。當一個人坐著時,人們不會注意到他坐著的強度!這在日常生活中是允許的,因為沒有必要做這種細微的區辨。但在對應神經感官有機體時,這是不被允許的。當我們快跑,如果我們的四肢有機體移動得很快,那麼與我們緩慢閒逛相比,我們的神經感官有機體更渴望靜止。在我們的四肢有機體中發生的一切——或者實際上在我們新陳代謝有機體中發生的一切,例如當消化液透過腸道運動保持活躍時——都會使我們的神經感官有機體傾向於靜止。正如我們所知,這事實在外部表達出來。


頭部是神經感官有機體的主要所在,與四肢有機體相比,頭部是一個懶骨頭(lazybones)。它的行為像是一個人坐在馬車裡,讓自己被馬牽著走。這個人是靜止的;我們的頭也靜靜地坐在我們身體的其他部分上。例如,當我揮動手臂,我的頭甚至一點興趣也沒有!當我揮動我的左臂時,我的右半腦就會有一種靜止的傾向。這種靜止的傾向歸因於我們能夠用思維和概念來伴隨我們的運動。認為思維源於神經活動的唯物主義觀點是錯誤的。相反地,在空間中運動的概念,是由神經系統中的靜止傾向引起的。神經系統安靜下來;因為它變安靜並減少了它的生命活動,思維找到了進入這種靜止狀態的方式,並且對我們來說變得真實。任何能夠以靈性科學的眼光看待人,並看到當他思考和概念出現時會發生什麼的人,永遠不會成為唯物主義者,因為他知道思維在同樣的尺度上,在它們作為心魂和靈性質素的本質上,變得活躍又忙碌——同時,神經變得安靜,失去活力,甚至變得麻木。神經系統必須先停止其物質性活動,然後才能為思維的心魂和靈性元素騰出空間。這將有助於向我們展示為什麼我們有唯物主義。唯物主義起源於科學不再理解物質的時代。因為物質科學的特點是完全無法理解物質的本質,因此而給予了一些不存在的屬性!


所以當你看到在人的身上有相反的條件,趨向於平衡。正如仲夏存在的自然力量和活動與嚴冬的自然力量和活動直接相反,我們在人體中也發現了相反的力量,但它們相互保持平衡。然而,除非我們將人的中間系統,即韻律節奏系統分成兩半—呼吸和血液循環,否則我們將無法完全正確地思考這些相互平衡的對立力量——即使這種區分不是絕對準確的,但對於我們來說,說到上下韻律節奏系統就已經足夠了。人體中介於上半身和下半身之間的部分,因為它受到上下相反的自然力量影響和滲透,因此最努力地保持平衡。所以一個人就好像被分成兩半,上半和下半。上半部分包含延伸到整個身體的神經感官系統。因此,我必須描繪的事物狀態,一方面是神經感官系統,呼吸系統也屬於此;另一方面是軀幹、四肢和代謝系統,血液循環系統屬於此。這兩個主要系統的工作方向相反,相互抵消。


人體內負責調整適應的器官是心臟,在這個器官中,人的心臟會不斷地上下奮鬥以保持平衡——它遠非現代生理學所說的幫浦,以幫浦將血液貫穿全身!相反地,它是使上下系統保持平衡的器官。因此,即使在人的外部物質有機體中,當我們觀察夏季和冬季的條件如何在體內不斷地相互抵消時,我們也會發現體內發生事件的靈性展現。


睡眠與清醒:人體三元性中的夏季與冬季


在地球上,冬季可以盛行於某地區,正是因為夏天不會同時出現。否則夏季將平衡冬季,即既無冬季也無夏季,只有平衡。這是人體中真實的情況。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但由於自然力量在他的有機體中相互對立,它們相互抵消,就好像他不再是自然的一部分一樣。但正因為如此,人是一個自由的存在(free being)。自然法則不能套用在他身上,因為在他身上沒有一套自然法則,而是兩套,相互對抗,相互抵消。在這個自然力量相互抵消的領域中,可以找到人的心魂和靈性,不受自然運作的影響,只有在服膺心魂和靈性的法則時才能被辨認出來。


從這裡你可以看出,當我們開始觀察人時,改變基本的方式是必要的,這也是為什麼僅應用指向單一方向的外部自然法則是毫無用處的。


既然我們已經把人的真實本質擺在我們面前,讓我們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結果。我們已經看到,除非我們看見人體內承載著自然的一部分,互相對抗的自然力量相互抵消,否則我們就無法理解人。如果我們以靈性科學的眼光檢視人體內的這部分自然,我們會發現它在睡眠期間被礦物和植物活動模式滲透到物質和以太身中,這些模式在夏季狀態下可見。如果我們現在能夠以正確的方式觀察這個萌芽的生命,我們可能學會理解它的真實意義。


這種萌芽發生在什麼時候?當吾和星辰身不存在時,當它們在睡眠中離開時。這個萌芽的過程從何而來?這正是靈性視角向我們展示的。讓我們想像當人睡著了,他的物質身和以太身躺在床上。靈性視角將它們視為土壤、礦物質,植物生命從中萌芽。當然,它是一種不同於我們周圍所見的植物的生命形式,但可以透過靈性視角辨識出來。上面閃爍著吾和星辰身,就像火焰一樣,無法接近物質和以太。因此,沉睡的人是一片發芽的土地,帶有閃閃發光的吾和屬於它的星辰身,但又是分離的。


而人清醒的時候呢?我必須將這種狀態描述如下:我們看到礦物和植物部分正在枯萎崩解,而吾和星辰身則在它們裡面閃閃發光,就像把它們燒掉一樣。這個行走的人,礦物質在他體內破碎。人的礦物元素在他醒著的時候會崩解。植物也有類似的活動,雖然在外觀上大不相同,但給人一種普遍的圖象,那就是秋天的樹葉—下垂、枯萎的樹葉正在死亡和消失;在這逐漸消逝的物質中,大大小小的火焰都在閃閃發光。這些大大小小的火焰就是現在在物質身和以太身中的星辰身和吾。然後問題出現了:當這些閃閃發光的火焰在睡眠中與物質身和以太身分離時會發生什麼事?


生命萌芽的內在力量:出生前靈性生命所迴盪的脈動


當這個問題受到奧秘科學方法的攻擊時,我們發現解決方式是你可以從我不時給出的各種描述的比較中得出結果。這股力量驅離吾和星辰身的火焰和微光,然後在夏天般沉睡的身體中積極作用以萌發出植物生命,甚至也在它的礦物元素中,進化出一種生命,以至於在其無限小的細分過程中,看起來像一團熔化的原子,一個連續的移動團塊,到處都是活躍著,流動的礦物,但又像空氣般,在所有的點上都充滿了萌芽的生命—— 這內在的力量是什麼?它是我們出生前生命迴盪的脈動(reverberating wave),它的脈動在我們睡眠期間敲打著我們的物質身和以太身。當我們在塵世生命中清醒時,我們仍然脈動著。只要吾和星辰身的火焰和光芒與物質身和以太身相結合,我們就會消除那些在我們塵世生命前的存在中產生的脈動,消除我們在睡眠中體驗到的脈動,我們會將它們帶入靜止狀態。而現在,我們第一次透過審視自己,學會了如何以正確的方式看待外部的自然。因為所有影響外部植物和礦物的自然法則和能量,類似於我們自身中的礦物和植物,在睡眠期間充滿了萌芽的生命。所以這意味著,正如我們沉睡時物質身和以太身指向我們的過去,指向我們出生前的靈性生命,所有外在的植物或礦物自然都指向過去(past)。事實上,如果我們要正確理解我們外部環境的自然法則和力量,排除動物元素和物質性的人,我們必須辨識出它們指向地球的過去,指向地球的消亡。我們對外部自然的概念實際上是針對地球存在中垂死的元素。


現在,如果要使這種腐朽的地球自然(Earth-nature)恢復生命,以便它能夠接受未來(future)的脈動,那麼除了在人身上,沒有其他方法可以做到這一點,也就是說,透過將心魂和靈性嵌入到礦物和植物中。就動物而言,心魂(soul)元素進入;然後對人來說,靈性(spirit)進入。


以這樣的方式來看,整個世界可以說是一分為二。當我們觀察外部自然時,只要它是礦物和植物——它們構成了其主要的部分——我們只能將它與我們沉睡的物質和以太有機體進行比較。當我們考慮外部的身體活動時,我們必須承認所有這些都依賴於礦物和植物物質的身體活動。以營養的過程來說:它始於攝入的礦物質和植物物質。動物並更進一步地將其自身奉獻為人的食物。但是,就其物質和以太活動而言,所有外部自然都取決於我們在睡眠中的物質和以太有機體中發現的事物秩序。現在,在人體內,我們承載的吾和星辰有機體,在我們清醒的時候處於夏季的狀態,受到外部感官和思維的刺激形成自身;而此時我們的物質和以太有機體處於冬季睡眠——這個吾和星辰有機體在清醒時平衡物質身和以太身的冬季狀況。


當我們將靈性科學的方法應用於年的循環時,我們發現其中也有屬於冬季的靈性夏季(spiritual Summer)狀態和屬於夏季的靈性冬季(spiritual Winter )狀態。然而,這些條件並不像在人身上那樣相互平衡。相反地,它們在相反的半球表達自己,因此在地球上,心魂和靈性的冬天強化了物質性的冬天,靈性的夏天強化了物質性的夏天。然而,這些事實表明,即所有周圍的自然都像人類一樣,承載著它的過去和未來。


地球與人類的未來


實際上,就其活動和法則而言,我們的物質身只有在清醒的時候才有現在(present)。因為在我們物質身和以太身的睡眠中,我們經驗了過去的運作,且是在靈性世界中度過的過去。我們在植物和礦物世界中發現了與我們在眼前所見相同的東西,並經驗它們對我們的影響。它們也是過去存在的結果。它們只有透過被心魂和靈性所滲透的地球才得以存在,如同人一般。而現在,包含著未來的胚芽。但如果這是真的——而且我所描述的是真的——我們的物質和以太有機體是過去的表達,而獨立於心魂和靈性的活動時,那麼,為了找到作用於未來的方法,我們必須關注我們的吾和星辰身;並且對於地球來說,我們也必須在靈性中尋找未來。


人已經進化到一定程度,在元素力量的幫助下,他已經將吾和星辰身與他的物質身和以太身結合在一起。礦物和植物還沒有達到這一點。地球的吾和星辰身以心魂和靈性圍繞著地球,但沒有滲透到她的礦物和植物活動中。地球的礦物性,在我們看來,是無法讓心魂和靈性進入其中的,只能讓它們被光包圍。植物的本質也不能接納心魂,但在某種程度上,植物的上半部可說是被心魂和靈性所觸動。靈性科學提供了植物的圖像如下。如果我從下而上畫了根、莖和上面的花朵,那麼在花朵處與星辰世界輕觸。星辰世界不穿透植物;它只是輕觸它,而這種輕觸就是花朵的源起。地球周圍的星辰性物質接觸到植物的最上部,花朵就出現了。我經常用一個比喻(當然必須以適當的優雅來理解):植物的花朵綻放是陽光與植物間的親吻。這是一種星辰性的影響,只透過“輕觸”。


因此,當我們觀察周圍的自然界時,我們在礦物和植物界中所見與在人身上並不完全相同。作為人,我們在自己身上看到了礦物本質、植物本質、星辰本質和吾本質,所有這些都屬於彼此。(我們將暫時把動物排除在外,在未來有機會再談)。但我們必須在礦物和植物世界中看到身體活動所依賴的東西。它們在外部自然中,完全缺乏星辰性思維,也缺乏自我意識的靈性智慧(這是吾的結果)。後者不存在於外部世界,既不存在於礦物中,也不存在於植物中。因為礦物和植物基本上是過去的結果。


如果我們正確地觀察地殼和它的植被,我們就會看著地球上所有的生命說:你們這些水晶,你們這些山脈,你們這些發芽的植物,我在你們身上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創造性的過去的紀念碑,而現在進入死亡的過程中。但是在人身上,如果我們能夠正確地洞察這個垂死的元素,它從塵世之前的存在中汲取能量,並在物質和以太身中耗盡和消亡——在人身上,我們看到星辰身和吾穿透這個物質和以太的有機體,並將光投向未來,在自然能量平衡的面向上自由開展思維和概念的生命。可以說,我們在人的身上,看到的過去和未來並肩而行(past and future side by side)。另一方面,在自然界中,無論是礦物還是植物,我們只能看到過去。而在人的現在,已然作用並通往未來的元素,是所賦予他的自由;這自由是無法在外部自然中尋得的。如果外部自然注定要保持原有造就的礦物和植物的樣子,她就注定要死去,就像人純粹的物質和以太有機體的消亡一樣。人的物質和以太有機體會死亡,但人不會,因為在他內在之中所帶的的星辰身和吾的本質,不會死亡,而是一種揚升(arising),一種存在的形成(coming into being)。


因此,如果要讓外部自然不滅亡,就必須給予她如同人透過自身的星辰身和吾所擁有的東西。這意味著當人透過他的星辰身和吾擁有自我意識的概念時,為了確保地球的未來,他也必須將他內在超感官和不可見的東西穿透崁入地球。就像人必須從他身上超感官和不可見的生命中獲得新的轉世生命一樣,因為他垂死的物質身和以太身已無力賦予,所以地球的未來也不可能從圍繞著我們的礦物和植物界中出現。只有當我們將地球自身沒有的東西放入地球時,未來的地球才得以出現。地球上不存在的主要是人類的活躍思維(active thoughts of man),因為它們在他自身的自然有機體中活躍編織著,始終保持平衡,且是獨立的。如果他把這些獨立的思維帶到真實的存在中,他就賦予了地球未來。但他必須先擁有它們。我們對自然的日常知識中所知的概念——關於正在消失的事物的概念,僅只是映照——而不是實相。但是我們從靈性研究中獲得的思維會透過想像力、靈感和直覺而活躍充滿生氣。 如果我們接受它們,它們就會成為在地球生命中獨立存在的形式。


關於這些創造性的思維,我曾在《歌德世界觀中隱含的知識論 A Theory of Knowledge Implicit in Goethe's World Conception》一書中談過,這種思維代表了人類共通的靈性交流。因為只要人沉浸在對外部自然的鏡像思考中,他就只會重複過去。他住在神的殘骸裡。當他自己將生命帶入他的思維時,然後,透過他自身存在給予和接受交流,他將自己與滲透世界並確保其未來的神聖靈性的元素結合起來。


因此,靈性知識是名符其實的交流,是宇宙儀式的開始,對今日的人來說是正確和合適的,因為當他開始意識到如何以他的吾和星辰身滲透自身的物質身和以太身時,他得以成長;以及當他活躍自身的靈性時,他如何將其吸引到圍繞著他的死亡和垂死的物質中。然後,他就有了新的體驗。


當他看著自己處於固態(solid condition)的有機體時,他感覺到這將他與恆星宇宙聯繫在一起。就恆星宇宙而言,它是靜止地維持著,例如黃道十二宮,相對於地球處於靜止狀態,人在他的物質身有機體中與這些空間中的星座相連。但是,透過讓心魂和靈性的力量注入到空間中的這個“形的圖像”中,他自身改變了世界。


人也以類似的方式被液體(fluid)穿越。以太有機體活在身體的液態和流體中。以太身導致血液循環,並帶動其他體液和流體流動。透過這個以太有機體,他將接觸到——如果我可以這樣說的話——星星的作為(with the deeds of the stars)與行星的運動(the movements of the planets)。正如恆星在天空中的靜止圖像作用於人體有機體的固態結構,或與之相關,我們所屬的行星運動也與人體內的液體相關。


當世界呈現在我們眼前時,它是一個死寂的世界。人透過自身的靈性轉化它,當他與世界分享他的靈性時,透過將他的思維活躍到想像、靈感和直覺,從而實現人類的靈性聖宴(Communion)。重要的是,人應該意識到這一點。這種意識變得越活躍和警醒,人就越容易找到通往這靈性聖宴的道路。今天我想給你一些話語,可以作為這種意識的基礎,這些話語,當被允許正確地作用於心魂時——這意味著,它們必須在心魂中一遍又一遍地活躍著,直到心魂充分體驗它們動人鮮活的意義——然後將某些東西帶入人類心魂中,將與人相關的死的環境轉變為活的環境,並自過去生命的死亡中解脫,以出現可能的未來新生命。這只有在人類以下列方式意識到他與宇宙的連結時才會發生:


在地球活動中——(我正在想像我所吸收的地球物質,與形成我有機體固體結構的物質)


當地球活動靠近我,

以物質圖象的形式給予我,

神聖的恆星存有


因為事實上,當我們拿一些食物並觀察它的形狀時,我們就會在其中找到恆星星座的複製。我們把它融入我們自身。透過包含在地球活動中的地球物質,我們將恆星的存有、神聖的存有帶入我們體內。但我們必須意識到,作為人類,透過人類意志深思熟慮、充滿愛的行為,將已經成為物質的東西轉化為靈性。以這種方式,我們執行了一個真正的變體論(trans-substantiation)(譯注:指聖餐中的麵包和葡萄酒在彌撒中變成了耶穌的身體和血液)。我們開始意識到自己在世界上的角色,因此我們內心的靈性思維生命得到了活躍。


當地球活動靠近我,

以物質圖象的形式給予我,

神聖的恆星存有

在意志中,我看到他們因愛而轉化!


當我們想到吸收到我們體內並滲透到我們有機體的液體部分—血液和流體的循環,那麼就它在地球的起源而言,它不是天堂或恆星的複製,而是行星的行為,也就是行星的運動。如果我正確地站在這個世界上,我就會意識到我是如何將其靈性化的;我可以說出:


在如水般的生命中湧入我,

透過質素力量的動力塑造我,

神聖的行星作為—


也就是說,行星運動的作為。而現在:


在感受中,我看到他們因大智(Wisdom)而轉化!


當我可以看見在意志中,恆星的存有如何充滿愛地轉化為未來的靈性內容;我也可以看見在感受中,在我流動的有機體中接收到神聖作為的副本時,就會發生有智慧的轉化。人可以透過這種方式在他的意志和感受中體驗到他是如何被安置在這個世界上的。讓自己臣服於環繞他的至高宇宙,他可以鮮活的意識在宇宙的偉大聖殿中進行變體論的行動——站在其中,如同一位慶賀以純然靈性方式犧牲的人。


原本只是抽象知識的東西,與世界的意志和情感建立了關係。世界變成聖殿(Temple),神的居所(the House of God)。當人—知曉的人(knowing man),同時喚起意志和情感的力量時,他就成為了犧牲的存有(sacrificing being)。他與世界的基本關係從知識揚升到宇宙儀式(cosmic ritual)。


如果人智學要完成它在世界上的使命,那麼必要之事的起點,就是必須承認人與世界的整個關係是一種宇宙儀式或崇拜(cosmic ritual or cult)。


我想對你們說這些話,可以說是一個開始。下週五,我將進一步討論這種儀式的本質,以及它與自然真正知識的關係。我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安排了這次講座有其特殊目的。因為今天,當年週期中的時間存有(being of Time)被帶到我們的心魂面前時,當今年—至少就外在感知和體驗而言—結束時,我們應該意識到我們與時間的本質——我們如何擺脫過去,形塑未來,為未來積極工作,以在靈性中創造。


今天下午朗誦的詩開頭是這樣的:“每年都會發現新的墳墓!”(“Every year finds new graves!” ) 這是千真萬確的。但同樣真實的是,每年也都會發現新的搖籃。正如今年觸及過去一樣,它也觸及未來。而今天,人的首要義務是把握這個未來,反思外在世界的萌芽生命,當中包含著死亡的種子,而我們必須以自己的行動力量去追尋生命。每個新年都標誌著這個真理。如果我們在一方看到墳墓,那麼讓我們在另一方看到自我更新的生命正等待著接收未來的種子。


今天我們的偉大任務是觀察我們周圍的世界是如何度過新年除夕(New Year's Eve)——一切都在流逝、消失和死亡;但是,若在人的心中意識到自己真正的人性、神聖的人性,一定會有新年的心境,一個新時代開始的心境,新生命升起的心境。讓我們不僅從表面上象徵性的從除夕轉為元旦;而是讓我們這樣轉變我們的思維,使它們確實可以變得富有力量和創造力,正如進化發展所需的那樣。讓我們把思維從現代文明中隨處可見的死亡現象——就像古老的墳墓一樣——轉移開來,自除夕到元旦,再到宇宙新年(Cosmic New Year)的那一天。但除非人類自己決定跨越,否則那一天將永遠不會露出曙光。


當地球活動靠近我,
以物質圖象的形式給予我,
神聖的恆星存有— 
在意志中,我看到他們因愛而轉化!

在如水般的生命中湧入我,
透過質素力量的動力塑造我,
神聖的行星作為—
在感受中,我看到他們因大智而轉化!


In Earth-activity draws near to me,
Given to me in substance-imaged form,
The Heavenly Being of the Stars —
In WILLING I see them transformed with love! 

In Watery life stream into me,
Forming me through with power of substance-force,
The Heavenly Deeds of the Stars —
In FEELING I see them transformed with Wisdom.


Geistige Kommunion

Es nahet mir im Erdenwirken,

In Stoffes Abbild mir gegeben,

Der Sterne Himmelswesen:

Ich seh' im Wollen sie sich liebend wandeln.


Es dringen in mich im Wasserleben,

In Stoffes Kraftgewalt mich bildend,

Der Sterne Himmelstaten:

Ich seh' im Fьhlen sie sich weise wandeln.






文首照片:Shengtzi Lee攝於2022/12/31 歌德館Goetheanum
中文翻譯:許文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