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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6日 星期三

為什麼是我? 關於疾病和障礙的源因及其所帶來的意義

作者:Michaela Glöckler, M.D醫師




在小兒科門診中,我經常會聽到父母問到:為什麼我的孩子必須如此受苦,為什麼這會發生在我的孩子身上?而成年後患病的病人(常常是不在預期中的)也會問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在他們身上發生這種疾病?為什麼在這個特定的時間點?但若父母有一個特別有天賦的孩子,或是自身有特別天賦的人,卻很少問這類的問題----不尋常的優異能力往往被視為理所當然,或是「天賦的禮物」。 


關於疾病和天賦的起源和意義,若我們感恩因為天賦而使我們在生命中能有所成就,或在生命中發展,或因為疾病而圍繞在我們周圍的人,那麼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開始浮現。我們從痛苦、受難和疾病中學習,這幫助我們發展並提升,這是人性本質的一個特殊面向。在處理此類命運事件時,重要而豐盛的提問是:我可以如何從中學習?這對我未來的發展會有什麼影響? 


即使是無傷的感染,例如感冒,也可被視為具有意義的,因為它們有助於活化並鍛鍊免疫系統。而當感染被克服後,我們的免疫系統會變得更加強壯。因此,這是為什麼在兒童年幼時,在免疫系統仍在發展且身體必須學會抵抗病原體時,容易時常罹患急性的發熱性感染。而在青年和成年早期相對無害的身心症狀,其意義也相當明顯。睡眠障礙、食慾不振、胃痛和頭痛是功能性的症狀,表示此個體尚未學會以不影響乙太身及其物質身的方式處理內在的問題和擔憂。洞悉這些關係,再加上適當的練習以使內心平靜或釋放恐懼,將會很快地緩解這些症狀。


最後,也不難回答關於成年的慢性疾病的意義— 它們並不嚴重,也沒有真正限制了工作和日常生活。任何罹患慢性病的人都知道此疾病將伴隨著他直到生命終點(對於慢性病而言,情況總是如此),他必須問問自己,為什麼他必須這麼早即面對身體的死亡。他將必須以更具體的方式,比那些健康長壽的人更強烈地意識到人的生命有限和身體短暫存在的事實。而在老年時罹患慢性疾病,此時人們面臨著一個問題,即死亡後生命和靈性是否仍然存在,而其將如何延續下去。


我們討論的這三種疾病— 無傷的急性感染,較溫和的身心疾病和老年時可承受的慢性病— 清楚地展現出,它們為人們提供了學習某些東西的機會,以促進身體、心魂及靈性進一步的發展,這對他們的生命進程是重要且有益的。


而更難以回答的問題是:嚴重的先天性殘疾、無法治癒或極度痛苦的疾病、及因嚴重意外事故所致而影響餘生的傷害,這其中的意義為何?在面對這類命運的打擊時,乍看之下它們毫無意義,而且使我們感到痛苦和絕望,但重要的是,一個人是否真正學會了朝著期望得到有幫助的答案的方向來提問。依循這樣的方向,帶著目的的提問就可能得到答案。細想福音書中提供的案例歷史可能對我們大有幫助。讓我們稍微介紹一下。


閱讀馬太福音,馬可福音,路加福音和約翰福音中的個案記錄,我們可以區辨出三種基本的類型,分別以單純或是合併的形式呈現。但是,記錄的類型與每種情況下的實際疾病均無關。它僅與治療的本質或發生療癒的方式有關。在這些特定情況下,治療方法始終取決於命運的境遇。


個人命運的處境


第一個類型的記錄涉及高度個人命運的處境。其中一個例子是在耶利哥(Jericho)與盲人的相遇。


「他們來到了耶利哥。當耶穌與他的門徒們和一大群人要離開那裡的時候,有一個瞎眼的乞丐坐在路邊,他是提邁的兒子巴提邁。他一聽說是拿撒勒人耶穌,就開始呼叫說:『大衛的後裔——耶穌,可憐我吧!』許多人責備他,叫他不要做聲。可是他更加大聲呼叫:『大衛的後裔,可憐我吧!』耶穌就停住,說:『叫他過來吧。』他們就叫那瞎眼的說:『鼓起勇氣吧!起來,他叫你呢。』他就丟下外衣跳起來,來到耶穌面前。耶穌問他說:『你要我為你做什麼呢?』那瞎眼的說:『拉波尼,我要重見光明!』耶穌對他說:『你去吧!你的信救了你。』他立刻重見光明,於是一路跟隨了耶穌。」1


在這兒,提到了這個人的名字,並且發生了個別性的相遇,即「醫師與患者之間的對話」。我們也聽到了病人所被要求的,及他之後所做的事:「跟隨祂的道路。」這類型的個案記錄最接近我們在此主要關注的— 個人的醫療建議。療癒過程的意義也在個人的層面上。如同總是在福音書中,它與內在的覺醒或轉化並存。


病人周圍的人所經歷的內在轉化


今日較少考慮到的個案記錄是那些不是以患者為中心,而是圍繞在患者周圍的人們。重要的是他們在事件的過程中所經歷的內在轉化。迦百農(Capernaum)的百夫長可以作為一個例子。


「當耶穌向民眾說完了這一切話,就進了迦百農。有個百夫長所重視的奴僕病得快要死了。百夫長聽說了耶穌的事,就託幾個猶太人的長老到耶穌那裡,求耶穌來救他的奴僕。他們來到耶穌那裡,殷切地求他說:『這人配得您的幫助,因為他愛我們的同胞,還為我們建了會堂。』於是耶穌與他們一起去了。當耶穌離他家不遠的時候,百夫長又託了幾個朋友來對耶穌說:『主啊,不用麻煩了,我實在不配請您進我家,我自己也覺得不配到您那裡去。只要您說一句話,我的僕人就會痊癒的。事實上,我也被放在人的權下,也有士兵在我之下。我對這個說『去』,他就去;對那個說『來』,他就來;對我的奴僕說『做這事』,他就去做。」耶穌聽了這些話,十分感慨,轉過身來對跟隨他的那群人說:『我告訴你們:在以色列我沒有見過這麼大的信心。』那些受託的人回到家裡時,發現那奴僕已經痊癒了。」 2


在這裡,病人的個人命運並沒有發生。這個故事更多的部分是關於命運使一群人與他有關連,並經歷了巨大的變化。奴僕的突然生病幫助猶太長老,百夫長和他的朋友們找到通往基督的道路。在探究這種情況下的意義時,我們必須意識到,所謂的「成功」—疾病的意義— 不是在病人自身中,而是在命運安排下於圍繞著病人的人們中被看見。


乍看之下也許會覺得奇怪,當一個人經歷了嚴重的疾病,而這疾病的意義主要並不在於他自身,而是對於那些照顧他並對他的生命和發展產生興趣的人們在過程中所經歷的事情。然而,以我每日與患者工作的臨床觀察,確實發現這是很常見的情況。在某些患者中,疾病的意義問題顯然與其個人有關,而周圍的人們在此學習過程中盡力幫助他,儘管該事件並未大幅地改變他們對生命的態度或理解。我們也可以觀察到完全相反的情形。儘管病情嚴重,生病的人仍然心甘情願地接受上帝對命運的安排;但是他周圍的人卻經歷了絕望、關注、恐懼和不確定性的深淵。疾病使他們驚醒。就像孩子們從非常不同的角度看待父母,反之亦然。每一個人的經歷都與其他人不同,所以人們也會以不同的方式與此情況連結。


每個人與命運的連結顯現出非比尋常的個別性差異。重要的是個人個別性特質的全面發展,以及他與周圍人們的關係。透過與命運的連結,我們進入了一個萬事皆無法比較,特殊且獨特的世界。沒有人的命運與他人相同,因為每個人的內在生命是截然不同的,即使他們的生命史表面上看起來很相似。如果我們成功地使人們自生命中所實際經歷、受苦和成功的事物中獲得信心和深刻的理解,這將變得顯而易見。


人類整體的命運課題


命運除了涉及個人及社會層面之外,還有第三個層面,即人類(人性)的層面。個人有自己個別的命運,而一群人— 宗教社群、國家、大大小小的社會團體如家庭或一起工作的夥伴— 也有其群體的命運。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人類整體的命運課題。人類整體已經發展了數千年;它帶著過去,現在和未來— 作為一個整體,它在世界上有自身的命運。在此,疾病也會帶來喚醒,因為它會使個人意識到自己是人類整體的一部分。疾病的含義不再僅限於個人或命運決定的社會階層,而是著眼於個人意識到自己是屬於人類整體的一部分。這種情況的一個例子是路加福音中的第一個案例。


「耶穌下到迦百農,就是加利利的一座城,在安息日教訓眾人。 他們很稀奇他的教訓,因為他的話裡有權柄。 在會堂裡有一個人被汙鬼的精氣附著,大聲喊叫說: 『唉!拿撒勒的耶穌,我們與你有什麼相干?你來滅我們嗎?我知道你是誰,乃是神的聖者!』 耶穌責備他說:『不要作聲!從這人身上出來吧!』鬼把那人摔倒在眾人中間,就出來了,卻也沒有害他。 眾人都驚訝,彼此對問說:『這是什麼道理呢?因為他用權柄能力吩咐汙鬼,汙鬼就出來。』 於是耶穌的名聲傳遍了周圍地方。」 3


與我們提到的其他兩個案例相比,在迦百農會堂中有關個人的部分很少。沒有個人的對話。基督只與他疾病的靈— 惡魔— 說話,命令他離開這生病的人。沒有提及在場的其他人。他們彼此驚訝地談論怎麼可能如此治癒。


在這種情況下,疾病被視為在純然的靈性層次。關於疾病的意義問題在此表明,人類需要對付邪惡和疾病以進一步發展。所有創世的故事都談到了這一點,所有以光與暗為原型的故事也談到了這一點,而這也是20世紀人們的日常經驗。當然,每一天我們都會遇到邪惡,至少在我們之中或周圍的事物,包括報紙和電視,都想要阻止我們前進。關於邪惡的意義,這問題是我們生命中所面對最重要但也是無法忍受的問題之一。如果我們能夠成長與發展,而不必處理人性中所有的噩夢,完全邪惡的、與本性背道而馳的事情— 那些我們在本世紀已經由戰爭、種族滅絕和家庭的暴虐行為中所見— 那就太好了。但是,我們只需要從最簡單的角度思考日常生活,就可以看到,除非我們個人處理錯誤和邪惡,否則人類發展中將失去一件事,那就是自由。自由是人類尊嚴的核心,將無可避免地會與潛在的錯誤聯繫在一起。這意味著這世界的構成,為了讓自由在其中發展,也必須留有給邪惡—相反要素—的空間。


約伯記4的故事,也反映了這難以理解的第三種類型的疾病。在「天堂」的序言中,上帝對撒但稱讚他的僕人約伯是最優秀的。撒但聽了這些話後和上帝說,那是因為約伯生活富裕,因此對他來說過著敬虔的生活並不困難。他擁有男人生活中所需要的一切:賢妻、兒女成群、財富、朋友以及健康。 「但是,」撒但補充,「你且伸手毀他一切所有的;他必當面棄掉你。」上帝接受了挑戰,並賦予了撒但以任何他所能想到的方式傷害約伯的權力,只是他絕不能殺死他。因此,約伯雖然「無可責難地」陷入了可怕的麻煩,甚至最終朋友們都懷疑並猜忌他暗中犯下了嚴重的罪行,因為上帝不會懲罰無辜者。然而,事件的進一步發展證明了他們的想法是錯的。約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而因命運而圍繞在約伯身邊的人也看不見他遭受疾病和苦難的任何意義,事實上他們正在為了可以更深層地理解某些東西而作準備— 即若您認為錯誤和邪惡只會發生在別人身上,而自己是純正且無可非議的,那麼您也會陷入罪惡。儘管對於約伯來說確實如此,但每個人必須問自己:我從哪裡可以獲得無可指摘的人品?是怎樣的可能性使我成為一個好人?如此一來,就可以輕易看到,這歸因於與之共處的人們,也歸因於人類整體發展的事實。因為如果一個人的命運環境沒有遭遇特定的問題,使人從其中學到東西,那麼就可以從人類的歷史和他人的經歷中了解到這些。因此,透過學習理解並與他人的經驗以及重大歷史事件一起工作,將獲益良多。我們之所以成為我們現在的樣子,不僅歸因於我們個人的命運,還歸因於人類進化的偉大過程。而當約伯開始看見這種情況時,他被認為值得仰望上帝。他感知到人性的意含,並發現了存在人性中的神性。


這也擴展了「罪/過失」的義含。有些個人的過失可以透過承認自己的錯誤來好好地澄清。然後是與其他人有關的過失,通常是自己沒有覺察到的錯誤。我們生活在以為我們所做的事皆為正確的幻想中,卻不知道我們所作所為有時會造成別人的苦痛或崩潰。這種自身沒有覺察,但卻對他人造成的傷害,會在晚年的生活中以某種方式來平衡。在人性層面上也存在著不道德的行為,使我們與上帝連結在一起。因為從一開始邪惡就被允許成為人類進化的一部分,所以這個原初的決定也是上帝的「罪/過失」。正因為如此,我們在舊約中讀到了上帝與撒但之間的對話,以及新約中基督與疾病之靈的直接對話。


這顯示了第三種疾病類型對個人和對那些在共同經驗中的人們都具有重要的意義。這種形式的疾病確實觸及了最根本的問題,以及我們個人本質的核心,即我們內在的靈性— 「吾」。這個「吾」透過三種方式與命運事件聯繫在一起。這是我們個人命運的原因,因此也是我們個別性發展的源泉。因為命運和發展是根據這個「吾」在塵世生命的作為所塑造的。同時,這個「吾」也是共同命運的一部分。回顧一個人的一生,就會發現一個人應該將迄今為止所學到的一切都歸功於分享此生的人們。因此,我們的發展是我們與所有的人相遇的結果;新的人不斷地進入我們的生命,幫助我們至少部分地意識到不足並加以彌補。如此看來,我們欠這些使我們獲得此刻所有能力的人們一份情義。在第三個層面上,人類及其命運也是整個時代命運的一部分,是整體人類進化的一部分,我們再一次感激不盡。正是這最後一個面向使疾病的概念成為表現基督精神的思想。


問題不是:我或我周圍的人將從疾病中獲得什麼?而是:透過分享我在疾病中受苦和克服的力量,我能為全體人類做些什麼?基督為了其他人經歷了苦難,即使他沒有罪/過失。這第三種疾病類型時常見於癌症和愛滋病患者。這些人明確地感覺到,他們不是為了自己— 或至少不只是為了自己— 遭受苦痛。他們覺察到透過自己遭受這些苦痛,是為了平衡人類整體的某些事物。他們藉著踏上這條道路來為人性服務。他們「無可責難地」承擔著人類必須承擔的罪惡重擔,因為邪惡與其所有的誘惑和挑戰是人類歷史的一部分。


假若受苦於疾病或障礙的病人,或是與之親近的人來尋求幫助,他可能會提出我上面所述的三個問題:由個人的角度而言,他可以從中獲益什麼,或是從中學習到什麼?而患者周圍的人們,可以在這命運安排的共同經驗中得到什麼?最後,有什麼跡象顯示,受影響的個體是屬於人類整體的,並且意識到是他的疾病將他與人類以及在當前進化階段所需要救贖的東西聯繫起來?諸如此類的問題被公開坦誠地提出,使我們得到可以幫助我們進一步發展的答案。它們可能以思考的形式;或是突然間自觀察而得;或是以新的方式使我們對所讀到或聽到的字有新的理解。從其有助於療癒和帶來內在和平的程度上,我們可以看到這答案是否是正確的。我一次又一次地發現,患者的內心深處其實非常了解他們的疾病或障礙與他們自己和他們的命運有關。透過諸如此類的問題以及可能出現的答案,將這種深度的認識帶給患者,使其全然地覺察。如此,無論是病人和其周圍的人,都可以從中獲得很大的安慰。


最終,這「為什麼是我?」的問題只能由與之相關的個人來回答,因為在「吾」中,命運的因果有其基礎。過去,現在和未來於此匯聚在一起。我如何知道,我現在所承受的這些完全無預期的和看似毫無根據的苦難對我而言是必要的,以使我在日後的生命中能夠應對在我面前的重大挑戰?疾病和障礙不僅可以平衡我們在早期生命中沒有完成的事情,或是彌補我們未能掌握的意涵;它們的意義也可能僅與或近或遠的將來有關。魯道夫・施泰納在這領域的研究中得到最深刻的發現之一是,在人類史上幾乎沒有任何一位偉人,不是以殘缺的身體和(/或)靈魂存在於前世。如果我們以此面向來學習思考和感受未來,我們就會發現自己能夠幽默地克服日常生活中的小弱點和障礙。這種幽默感來自於我們知道我們所克服的每一個軟弱都會變成一種力量。我們目前所無法解決的問題,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被克服之後,使我們能夠說出有所幫助和慰藉的話語。如果我們因此而產生了某人未來將成為如何的內在圖象並且賦予信任,那麼相當不同的力量就可以被釋放,從而能夠克服當前的問題。與其將事情變得相當個人化和對他們感到非常困擾,我們將能夠更加客觀地看待事物並發現更容易面對所出現的障礙和問題。


因此,「罪/過失」的問題經歷了有益的蛻變(metamorphosis)。因為它不再是最終要由誰來負責的問題,而是這個「罪/過失」可以全然地幫助我們看見和理解,可以藉由它從中學習,並透過它開啟了積極發展的潛力。以此觀點來看,我們就更容易平靜地面對現代生活中我們對人類和自然世界所犯下的許多罪過。所謂的「集體罪惡感」,例如德國和其他國家,也給個人帶來了存在性的問題。於此,有所幫助的自問是:這種罪惡— 無論其來源— 可以教導我們/我什麼?我該如何化解罪惡感,使其成為主動承擔的責任感?




Michaela Glöckler醫師,1946年出生於德國斯圖加特。自華德福學校畢業後,於弗萊堡和海德堡學習德國文學和歷史,1972至1978年在圖賓根(Tübingen)和馬爾堡(Marburg)學習醫學,並在Herdecke社區醫院和波鴻大學(Bochum University)醫院接受專科培訓,成為一名小兒科醫師。她在Herdecke社區醫院擔任小兒科醫師十年,並在德國Witten的Rudolf Steiner學校擔任醫療顧問。自1988至2016年,擔任瑞士Dornach歌德館靈性科學學院醫學部部長,並自2002年起在世界各地舉辦 International Postgraduate Medical Training / IPMT,推展人智醫學。她致力於華德福教育與校醫的聯繫整合,以身為終生的華德福學校校醫為榮。


References 
1. 馬可福音 10, 46-52.
2. 路加福音 7,1-10. 
3. 路加福音 4,31-37. 
4. 摘自舊約中的約伯記 


原文出處:Warum ich? – Motive zur Sinnfrage von Krankheit und Behinderung. Der Merkurstab 1997; 50: 213-17.

AnthoMed Library:
Why me? Elements in Considering the Meaning of Illness and of Handicap


本文經Dr.Michaela Glöckler授權中文翻譯